媽一邊管筷子站在蒸騰冒汗如雨的木桶旁戳呀插的
一邊問我要不要學做油飯
我說前腳說不要，後腳已經踏入客廳像隻小貓靈巧地躍上沙發
電視機正忙著無聊
我也正巧發楞
廚房的黏膩長糯米正忙著我媽呼吸
媽也正忙著左閃右躲
不一時半刻
媽吆喝著：「飯煮好來了，要來拌油飯了，你過來學！」
我一聲不搭
沒腦地朝廚房走將過來
一眼瞥見移駕到桌上的木桶裡的米已經少了半塊
順勢和坐著板凳的媽並肩蹲鋸在鍋子的一旁
看糯米和醬料 你拌我 我攪你
「喏，嘗看看有沒有味道？」
不理會我手裡尚有點灰塵屑便抓起一小陀米飯往嘴裡塞
『QQ的，沒味道。』
媽熟捻的左手胡椒粉、右手鹽巴在眼前畫了幾圈
對了，還加了些爆香待命的醬
再拌了拌
「你再吃吃看」
飯匙上撈起了幾個小圓球燒賣
我隨意抓了一顆
咀嚼了一會
「有鹹嗎？」
『一開始沒什麼味道，嚼到後來才有鹹，很香。』
「嗯，差不多了，不要吃太鹹。」
媽起身
我也起身
水泥城市街頭的午後
我正捧著剛買來外盒沾有熱騰騰油醬的雞肉飯和燙青菜
我胃裡中午分泌的消化液正缺人和他一同攪和攪和
剎那
我了
了
廚房是媽的天下
除我之外
他們也沒人能懂了
怪不得媽媽當時那麼開心
有些事
總要過了一段時間
才會恍然大悟
妳要的幸福那麼 輕盈
我的眼淚突然變得
好重
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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